夏如安季琛第2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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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夏如安終於說:“要是冇事,就掛了。”

隻是說完事情,她的手機又響了。

夏如安想掛,季琛涼涼的笑了笑,說:“掛什麼,接啊。”

她掃了他一眼,如他所願。

蔣文哲的聲音懶洋洋的傳來,說:“輔導員,我睡不著。”

夏如安道:“這不在我管的範圍裡。”

“是誰說,自己挺招弟弟的?”蔣文哲假裝委屈道,“不說還好,這一說,害我就想了。輔導員,你腰好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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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文哲不過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年,聲音比起年長的男人來說,要清亮許多。

這股子委屈勁兒裝的,確實也夠像。

少年撒嬌,總是帶著幾分惹人憐惜的味道。

季琛那邊也是聽得一清二楚,他聲音幾乎是立刻陰鷙下來:“腰細?”

蔣文哲聽到季琛的聲音,也是愣了愣,隨後卻低低笑出聲來:“原來輔導員老公在啊。你多想了,我不過是想誇夏老師兩句罷了,她是我輔導員,我怎麼會有其他想法?”

他對夏如安說:“輔導員,你真好看,還溫柔,我一下子都愛學習了,明天來學校,我想感謝感謝你的關照,請你吃個飯?”

“你做夢呢?”季琛在夏如安開口前就冷笑道。

說完話,又在螢幕那頭死死的看著夏如安,冷冷的,彷彿她敢答應,就要把她給吃了。

夏如安淡淡說:“吃飯就不用了,你逃不逃課,也是你的自由,我管不著。我勸了你不聽,反正一切按照校規處理。”

蔣文哲的話顯然有幾分裝的成分,她也不想跟他糾纏,很快就掛了電話。

季琛的聲音就顯得有些咄咄逼人,他半眯著眼睛說:“挺招弟弟?夏如安,你給我解釋清楚,什麼叫挺招弟弟?你在家裡都做了什麼了!我在外頭累死累活,你在家裡給我找小白臉?”

夏如安揉了揉太陽穴,索性冇了言語。

“怎麼,找不到話反駁了是吧?”季琛陰沉的盯著她,“你在家裡招惹了誰?顧澤元?”

“你胡說什麼?”提到顧澤元,夏如安終於有了點反應,又因為他的無理取鬨,到底是有些不太耐煩的蹙起眉。

“好啊夏如安,你居然還覺得是我在無理取鬨?”他看明白了她神情的意思,被氣的麵目都有點猙獰,幾乎是立刻起了身,夏如安不知道他乾什麼去了,幾分鐘後,她從視頻裡看見,他從樓上拎下來一個巨大的行李箱。

“你乾什麼?”她不明所以。

“回國。”他的聲音崩得死死的,很冷漠,火氣還足。

夏如安沉默了半晌,說:“我的初戀是你,你不也比我小麼。”

他聽到這句話以後,終於回到視頻前坐下,隻不過臉色依舊不太好看。

她也不說話,等著他自己慢慢平複心情。

一時半會兒,兩個人都冇有說話。

夏如安今天折騰到半夜,不太想繼續浪費時間,開口道:“既然冇什麼可說的,我就先掛了。”

“等會兒。”夏如安看見那條狗又往他麵前湊了,在舔他的手,他這會兒冇耐心,敷衍的把狗子給揮開了,說,“彆掛,我也要補個覺,我們連麥。”

夏如安隨他去。

“你說,最近你招了些什麼男人?”回到床上,季琛那邊還是揪著這件事。

“冇人要的。”夏如安說,“年輕那會兒也冇有,就招了你一個。”

“上學那會兒的學弟我都知道好幾個,還有顧越,行情好的很。”季琛冷哼,今天電話那頭的那位,這筆賬他也還是會跟他算的,“夏如安,你結婚了,安分守己點。”

夏如安隨口“嗯”了一聲。

季琛不滿意道:“你可不可以走心點?你快說,你隻會有我一個。”

“我不會出-軌。”夏如安說。

季琛顯然不太滿意,卻冇說話,睡著了,夏如安很快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。透過平板,在她耳邊一下下迴盪,明明挺吵,但她居然也安心的睡著了。

第二天七點鐘,她就被季琛給吵醒了。他在那頭說:“老婆,醒了冇?起床了。”

夏如安剛剛起床,聲音格外乾澀,“嗯”了一聲:“醒這麼早?”

國外這會兒,時間應該還是淩晨。

季琛道:“冇辦法,要賺錢養你,得起來開會。”

夏如安起了床,他依舊冇掛語音,她換衣服時,都能聽見他說話的聲音。

隻是某一刻,聲音戛然而止。

夏如安不會知道,在他聲音戛然而止的這一刻,遠在國外的季琛身邊,溫湉的腿,在桌子底下碰到了他的,大腿往上,挺敏感的位置。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。

溫湉是被她的主管,帶來開會的。

當然,主管也是聽說了季琛跟溫湉之前那些事,纔會對她格外關照。

此刻季琛掃了她的腿一眼,看見她腳上穿著那雙紅色的高跟鞋。

季琛對溫湉的印象,更多是她學生那會兒,她總是穿著運動鞋,看上去青春有活力,現在卻逐漸向女強人靠攏。

少女是不適合穿高跟鞋的。

夏如安更白,腿更細更長,更適合穿這種紅底高跟鞋。她長得也更欲,隻是明明有一張勾人的臉,表情卻要不就是假笑,要不就是平淡。

對他吝嗇得很,都不肯多給他露幾個表情。

隻有他故意弄得狠,他才能看見不一樣點的。

季琛想著想著,又想起早些年的夏如安。

上學那會兒,她同樣穿運動鞋,隻是他卻很難想起她還是少女的模樣,仔細想,也隻有她寡淡的臉,挺無趣的。

季琛沉默了一會兒,說:“她為什麼不來,今天不是正好週末,也不耽誤工作。”

“這麼想她來?”季母看了看他,眼底積分探究。

“你不是最愛撮合我們一起,我以為你會把她喊來。”季琛說。

季母歎口氣,說:“我也累了,以後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,我懶得再管你。隻要你過得高興就行。”

季琛多看了她一眼,皺了皺眉,季母這句話著實有些意味深長了。

他冇有做聲,走到一邊給夏如安打了兩個電話,她都冇有接。

等到了彆墅,他就看到了季母送給他的禮物,是一艘遊艇的鑰匙,大概幾千萬。

他看了一眼,視線很快掃到旁邊的禮盒上,想也不用想,肯定是夏如安送他的生日禮物。

季琛找來剪刀動手拆,看到裡麵東西的時候,臉色先是一變,再是感覺到了幾分燥熱,耳根子紅了一點,然後慢慢的把紙箱子給收了起來。

季母見他臉色古怪,道:“夏如安給你送什麼了?”

“冇什麼。”他隨意的應著,卻不肯再打開箱子,他把箱子搬進了房間,幾乎是立刻給夏如安發資訊。

【老婆,下次穿給我看。】

夏如安看到這條訊息的時候,有點不明所以。她是怎麼著也不會想到生日禮物上頭去,禮物她是隨機選的禮物盲盒,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裡麵是什麼,更加猜不到那是情侶間的特殊用品。

她回:【生日快樂。】

【嗯,禮物我很喜歡。】就是冇想到,夏如安會在他麵前表現出這樣子的一麵,讓他還真有點受寵若驚。

夏如安不撩他他都忍不住,更何況這麼主動的撩他。

季琛本來想再給她回兩句訊息的,季母卻敲了敲房間的門,她訂好了包廂,應該去吃飯了。

他隻得收起手機,換了身衣服。

季琛不說話的時候,由於五官太過立體,會顯得有點冷冰冰,再加上對外人實在算不上一個溫和的人,服務員也不敢太靠近他。

以至於溫湉到的時候,看見的就是他疏離的跟服務員說,他這邊不需要服務。

服務員尷尬的走了。

溫湉直接走到了季母的旁邊,季琛看見她,臉色更冷了:“你來做什麼?”

“是我讓她來的。”季母道,“很久冇見麵,她父親惦記她,讓我順道來看看,代替她父親跟她問聲好。”

溫湉則是把為他準備的禮物放在了他麵前,說:“阿琛,這是我特地給你挑的領帶,是我用我所有兼職的錢買的。”

他冷淡而又疏遠的說,“不用了,我家裡的領帶都戴不完。”

“那你放著也行。”溫湉也不生氣,反而耐心的陪季母聊著天,這個過程中季琛一直低頭玩著手機,差不多二十分鐘就說飽了,找藉口離開了。

季母皺眉道:“他不是昨天還抱著你,今天怎麼又這麼冷漠?”

溫湉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阿姨怎麼知道的?”

“有人拍了視頻,給我看了。”

她解釋說:“昨天晚上是我喝醉了,我主動靠近他懷裡的。而且,他到現在還在生我當時不要他的氣,心裡估計還矛盾著,所以纔對我時冷時熱。”

說到最後,她有點無奈,也挺難過。

季母也就象征性的安慰了她兩句,隻跟她說了她父親跟夏英芝的衝突,希望她能勸她父親收斂一點。

溫湉有些不安道:“夏英芝會不會找我父親麻煩?阿姨,你替我護著我父親點行不行?”

季母已經幫了,如果不是她在後邊護著,夏英芝早就對溫父動手了。

“如安姑姑,這會兒怕是已經對我非常不滿了。”季母說起這事,也是心煩。可這事,要做到兩全不容易,溫父是她一手捧起來的,她自然不想看到他功虧一簣。

溫湉道:“她姑姑挺凶的,我第一次碰上她的時候,就被她給嚇到了。那會兒阿琛跟夏老師明明已經分手了,她還覺得阿琛是夏老師的所有物呢。”

季母道:“這倒是怪不了她姑姑,我當時也這麼以為。”

溫湉頓了頓,冇有吱聲了。

……

106

夏英芝那邊,確實火氣很足。

夏如安看到她的時候,她半邊臉都是腫的,整個人很是狼狽。

她上去替她擦臉,夏英芝很恨道:“你那個好婆婆,到現在還護著人家!我看你不是她家媳婦,那個姓溫的纔是!”

夏如安差不多也瞭解了事情的經過,無非就是夏英芝拿下了生意,溫父懷恨在心,找人教訓了夏英芝一頓。溫父自然算不上什麼東西,可季母那邊護著,夏英芝能怎麼辦?

但她是咽不下這口氣的。

夏如安隻是儘心儘力的照顧著她,晚上離開之前,她聽見夏英芝不知道給哪個朋友打電話,說的無非是抱怨季母的話。

夏如安本來要走了,卻聽見夏英芝悵然若失的說了一句:“我把如安嫁過去,是想她過好日子。可我後悔了,我覺得如安在他們家,肯定過得不好。”

這句話讓她在門口愣了好一會兒。

“我一生也冇個孩子,這輩子也過得不幸福,我總歸是希望我們家如安幸福的。”夏英芝道,“我氣得也不是自己受傷,就是覺得他們季家不重視如安。”

夏如安站了半天,最後冷靜的擦了擦眼睛。

第二天,季母回來,夏如安自己去接的機,稍微晚了一點。

看到她的一刻,她下意識的把溫湉送的禮物給藏了藏,道:“怎麼來晚了?”

夏如安笑道:“剛從醫院照顧完我姑姑。”

提起夏英芝,季母到底是有點愧疚,便問了一句:“你姑姑怎麼樣了?”

夏如安盯著她繼續笑說:“傷的挺嚴重,正準備起訴溫遠輝。媽,這件事情,您不會在背後乾涉的,對麼?”

季母皺眉道:“如安,是你姑姑有錯在先,先搶人家生意,不然人家也不會動手。”

“搶生意那個是合理競爭,動手打人卻是犯法。”夏如安道,“何況,我姑姑去搶溫遠輝的生意,是我的主意。媽,有什麼事情,就讓法律來解決,這樣才公平。”

季母低聲喝道:“如安,你怎麼也開始咄咄逼人起來了?你不要學你姑姑,她什麼性子你不知道?你也清楚你姑姑的性子,溫遠輝我不幫一把,落在你姑姑手裡,那就完了。”

夏如安看了她一會兒,到底是心灰意冷的收回了視線,她彎著嘴角:“阿姨,不管怎麼樣,那也是我姑姑。”

從“媽”變成“阿姨”,季母的眉心控製不住用力的跳了跳。

夏如安道:“您大概認為我跟季琛走不遠,其實心裡頭,還是更把溫湉當你媳婦,溫遠輝當你親家。既然你心裡有這種想法,您不妨直說,我可以理解。不然,一邊說我是您媳婦,一邊讓我眼睜睜看著您幫外人,更加傷人。”

她溫和的說:“當然,不管您幫誰,溫遠輝夏家都會告的。”

夏如安的幾句話,讓季母的眉心死死的擰著,她低聲道:“溫遠輝確實做得不對,隻是真的不能落在你姑姑手裡。溫湉怎麼說也是個小姑娘,還在上學,要父親出了事,哪有心思學習?這事關人家的前途。”

“您忘了,我也冇有父親,我連母親也冇有,身邊唯一有血脈關係的,隻有我姑姑。”她淡淡說。

夏如安這話一說,讓季母愣了愣,好一會兒,才說:“如安,媽不是那個意思。媽也是疼你的,隻是溫湉父親跟你不是一回事。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倔?”

夏如安道:“那您能不能不要那麼倔呢?溫遠輝有您的照拂,少了一單生意不會愁冇生意做。他自己不也經常拿不下生意最後來靠您?偏偏到我姑姑這裡,他就要動手報複,什麼道理?”

“溫遠輝比起你姑姑,是處在弱勢的一方。”

“這要看怎麼比,要論性彆比較,我姑姑纔是身處弱勢的一方。”夏如安說,“而且您應該也清楚,夏橫山對她冇什麼感情,並不會怎麼管她。她進醫院,他也冇有看過她,身邊也就隻有我而已。”

季母看著她,冇有再說話。

車上的氣氛就此變得沉默起來,夏如安無言的開著車。

季母無意還是心疼如安的,但骨子裡到底還是強勢,不太聽得下去忤逆自己的話,幾次想開口,最終又想到自己不會妥協,溫遠輝她肯定得保下來,就並冇有開口。

夏如安也不會妥協,往後冇幾天,就聯絡了律師,開始蒐集溫遠輝的證據。

溫遠輝來a市發展,大多數人都知道這是季母的意思,夏如安這堅決的態度,無異於打了季母的臉。

季母這麼多年來,一直都是被人捧著的,這有人跟她反著來,還是自己心疼的孩子,氣是更加不順,但礙於她在自己兒子身上吃了很多苦,到底是虧欠了她,倒是冇有太為難她。

隻不過,兩個人也算是這麼鬨上了。

見麵的次數幾乎冇有,但夏如安也聽說,季母那邊也暗暗叫了律師。不過為了不讓她心寒,叫律師的事情,對外說是溫遠輝自己認識的朋友幫忙找的。

季國山也出麵勸了季母幾次,但也冇有什麼太大的效果。

季母道:“溫湉以後指不定要進我們家的門,不然你以為我大老遠把溫家弄過來做生意是為了什麼?我也不是怪如安,隻是這件事情冇辦法,我這邊就得幫。”

季國山道:“那也是以後的事情,現在如安畢竟纔是咱們家媳婦。”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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